
当我跑步时,我在想些甚么
文/朴曙旭
村上春树从33岁的某一天突然开始坚持每天跑步,我从29岁的某一天突然开始坚持每天跑步。这是天资愚钝的我唯一开始得不算晚的事情,同时也是如果我可以穿越时间最想更早点开始的一件事情。
跑步和我素有渊源,小学时就有和爷爷、小火伴晨跑的记忆。到了中学,我有个颇具羞辱性的外号“小龟”,缘于我跑步速度极慢。故乡那个小城市中考当中有体育,不算分,但要求必须过。我太慢了,没敢去考。当时年轻到还没有恋爱过的我有个心仪的女孩儿,她听说了这件事情,冷艳地说了句“他怎样那末怂”,当时的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由于我没想到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结束了”.
因而那个夏天,我买了两个五千克的沙袋绑在了腿上,那个夏天基本没有摘下过。当时我家开饭店,我常常去帮忙,步履盘跚的我总让客人误以为我家雇佣了残疾儿童,得知是老板家孩子的时候,客人们又纷纭向我的父母投去了同情的眼光。
秋季开学以后,我第一次鼓起勇气报名参加了运动会,以往的我都是拉拉队的。终究报名的是没有人参加的3000米。我父母见体育不及格的我居然可以参加运动会,非常高兴的跑去观战,我跑完后问我“儿子,你的腿怎样抬得那末高”——固然了,三个月没摘沙袋的我早就不适应正常的地球引力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次我跑了第七名,为班级获得了微不足道的两分,却是我人生当中重要的里程碑。
因而我开始坚持运动,高二、高三的时候每周能踢上三、四场球,重读的时候担负的足球队队长应当是我担负的第一个可以锻炼领导力的管理职位了。大学的时候踢球以外,有时也跑去操场夜跑。
在2006年的初夏,我跑第二棒。拿棒的时候我们领先、我拼尽全力第一个把棒传给了队友,居然拿到4*400米接力冠军!当时的我突然非常自信、非常藐视挫折和自己的不足——由于,只要付出足够多的努力,连身体的极限都可以突破,这个世界还有甚么,是改变不了的呢?
社会最大的价值,就是让人认清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甚或有些平庸。看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长得就很不让自己满意,其他犹如文笔、运动能力、艺术才华更是差能人意,逐一罗列简直让人意气消沉。缺点比比皆是、不胜枚举,但是优势只能委曲数得出几个,例如打不死的韧劲和永不停息的上进心。自己手头的筹马不多,却不能不凭此艰巨的走下去,这就是我们不能不面对的庸常人生。
终究我找到了最合适我的方式,那就是长跑。与他人比较,我是处处败下阵来,但是当我跑步的时候,我终究不用再和任何人较劲,我需要超出的只有昨天的自己。只要我跑得再快一点、坚持再久一点,我就比昨天的我要好那末一点点;甚或哪怕是我只保持了原本的水平,但由于我多坚持了一天,我就比过去的我好了那末一点点。
当我选定了长跑,我就笃定的、风雨无阻的坚持了下来。我知道,放弃跑步的理由一个卡车都装不完,可是坚持下去的理由只有我不想放弃我自己、不想对自己让步,仅此一条而已。因而,我跑过了杭州同里的湖、跑过了三亚青岛的海、跑过了复旦吉大的校园、跑过了北京西安的城墙,还跑过了“清晨四点的洛杉矶”、跑过了“夜色温顺”的温哥华、跑过了喧哗拥堵的清迈街头、跑过了静谧悠闲的首尔河边,未来我还将跑过东京、跑过纽约、跑过巴黎、跑过里约热内卢,不管什么时候,我打包出行的时候,第一个放进行李箱的一定是我的跑鞋。
未来,我也会像村上春树一样,去学习游泳、学习自行车、挑战铁人三项和越野比赛。只是由于:Pain is inevitable, suffering is optional ?
我打完这些字的时候,刚刚窗外的豪雨突然停了,就犹如它突然下起来的时候一样稀里糊涂,倒是和我的心情起伏一个节奏。打完这些字,我就要跑进雨后的秋夜,去继续我的脚步了。